“永久陷入沉睡是什么意思？”电话那头的林致远声线明显紧张起来，连带着咳嗽了好几声后，“你……你是说好好这次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？”
“跟植物人不一样，但也差不多，所以，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。”
“如果放弃催眠，是不是意味着她会恢复记忆？”
“不一定。”沐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提了提眼睛，蓝宝石般的眼眸讳若莫深，嗓音干脆，“要看接下来她做梦的频率，毕竟四年前，她也只是有要恢复记忆的迹象。”
电话那边陷入了漫长的沉默。
直到花房内传来悠扬清远的钟声，沐白开了口，“时间不早了，你的选择。”
“……放弃吧。”林致远的声音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很多岁。
“好。”
“等等，沐医生。”林致远喊住即将要挂断电话的沐白，他似乎犹豫了许久，开口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，“……希望沐医生能替我隐瞒真实情况，告诉那边好好已经被再次消除了记忆。”
“林先生应该知道我的规矩。”沐白薄唇撩起一抹淡漠，“帮了你，得罪那边，我有什么好处？”
电话那边再次陷入了沉默，海水拍打石岸，传来阵阵浪花声，沐白淡定转身，抬眼处，正对花房，此时待在花房里的林好好，正凑近满室的花朵，笑意连连的摆弄着，沐白眼睛微微眯了下。
“我知道沐医生这些年一直在做的研究，需要活体实验，我愿意当这个活体，只希望你能帮我这一次……好好这孩子，我欠的太多了……”
“不用了。”
“沐医生，你能再考虑考虑……”
沐白收回落在花房的视线，单手抄进裤袋，“我会告诉那边她做了记忆消除。”
林致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开口的声音因为激动变得语无伦次，“……沐医生你为什么……谢谢……太感谢你了沐医生……”
沐白没再听林致远说下去，他抬手按断了电话。
海风吹来，吹乱了沐白额前的碎发，也吹走了沐白眼底的那一片淡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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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次不害怕了？”
林好好看着站在花房门口的沐白，慌乱的缩回手，干笑一声，“沐医生……”
“上次你来的时候，我记得你打碎了一个花瓶。”
林好好脸刷的一下子红了，囧的双手无措，她没想到四年前的事，沐医生还能记得这么清楚，“对不起……我那个时候……”
沐白没有听林好好继续说下去，他指了指一旁的榻椅，“你一会在这里睡上一觉，回去的时候带上橱柜第1层右边数第2瓶香薰。”
林好好轻轻“哦”了一声。
见沐白转身要走，林好好鼓足勇气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，“沐医生，我能问下……为什么我最近才频繁做之前的梦吗？我明明四年都没有做了……”
沐白脚步一顿，微微侧了侧头，“你身边，有你过去认识的人。”
林好好心里一咯噔，“……是谁？”
“这要问你自己。”
“问我自己？”
沐白抬手去拉玻璃门，拉开的瞬间，他淡淡地补充了一句，“那个一次次触发你消失的记忆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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