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年的安阳县城，便是如今的凉州。”
残魂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，今日其之所言，每一句都让张小六振聋发聩。
不过张小六对此现在已经免疫了，毕竟震惊的太多了，也有些麻木了。
其在残魂期待，看戏的眼神中，只淡淡的回了一句。
“哦！”
“哦？”
残魂现在对张小六的态度不是很满意。
其反问了一句后，看张小六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后，便气呼呼的向着水镜之中，牵引了一丝法力，让其画面一转，加速运转起来。
——水镜之画——
“张小六，曦月一族，半妖之体，擅拳脚，肉身坚韧。呵呵！看来现在的底下人，办事越来越废物了。
你不用装死了，跳尸已除，现在你就是正式的大楚除晦司丁级下等道兵，这是你的腰牌，拿着去外面，自然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做。”
血人甲的话音刚落，张小六便觉得有一硬物打在了身上。
有道是没吃过猪肉，还没见过猪跑么？
虽然张小六不知道“除晦司”，“丁级下等”道兵，负责何事，是什么地方。
但是他却知道这两位“怪胎”，不是来杀自己的，且之所以自家遇见这头长獠牙的中年男子尸体也不是什么偶然，而是考入某个部门的试炼，自己现在已然莫名其妙的有了编制。
“属下告退！”
混迹江湖三十余载，怎会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。
张小六闻言，拿起怀中的腰牌，看也未看，便立马单膝跪地谢恩了。
“嗯！”
这一应声，张小六也不知道是哪个血人发出的。
但其得了应允之后，便立马起身，倒退着，低头向门口走去。
方才张小六一睁眼，在看怀中腰牌的同时，余光已然瞄好了房屋大门所在，故而此时倒退而行，速度虽然慢了一些，但对于行进，却是并无大碍。
“倒是个伶俐人，曦月一族那帮杂种蛮子，能出这等人物，着实难得。
赵兄法眼如炬，可看出什么端倪？”
“神魂虽然有些不稳，但却和肉身很是契合，没有借尸还魂和夺舍的迹象，那一点不稳，应该也是短时间的离魂所致。”
“能在你我法身眼皮子底下离魂的人，据我所知，在咱们苍州境内屈指可数，这张小六着实是好造化。”
“呵呵……一个后辈罢了，周兄何必在意？
咱们除晦司，谁还没有些个人机缘呢？”
“哈哈……赵兄说得是。”
两名血人在张小六出了房间后，简单的聊了两句，身躯便又各自化作了一滩污血。
推开房门的张小六，被外面的烈日晃得一时间有些睁不开眼睛，其微眯着双目，用左手以做遮挡。
望向太阳之时，他方才察觉到，不知何时自家的后背已然是汗流浃背，浸透衣裳了。
“丙队十三组就出来你一个？”
正在张小六望着太阳发呆，走神之时，身旁悄然走近了两人。
张小六被这突如其来的言语，吓得一个激灵儿，待反应过来后，方才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一老一少，两名官差。
“回大人的话，就出来属下一个。”
张小六稍加打量二人，便乖乖将手中腰牌奉上。
“丁级下等，张小六，嗯，你以后就跟着我周异，隶属大楚除晦司苍州五组。
冯老，带他去入籍，你下去好生休息，三日后有公干。”
“属下领命！”
张小六低头收好了自家腰牌，默默在原地伫立，送他上司周异离去。
虽然其嘴上没说什么，心底里却是早就将这个周异，除晦司，给骂开花了。
三天后就公干，这除晦司，还真不拿人当人。
“恭喜张大人，贺喜张大人，此番金鳞跃龙门，从此不再是池中之物了。”
待周异走远后，张小六正在胡思乱想之即，冯老方才出言。
张小六听了冯老的话，如梦方醒，急忙将腰牌揣进怀内里兜，对着冯老抱了抱拳回道。
“冯大人客气了，小的初来乍到，许多规矩都不懂，往后还要请冯大人多多提点。”
冯老闻言摆了摆手，示意张小六随自家来，两人一边走，一边相谈，路上偶遇他人，皆默契不语，最多是冯老同人打几声招呼，寒暄一下罢了。
待相逢之人走远，两人便又复先前攀谈之言。
“张大人是武考而来，一进除晦司直接跃过见习道兵之位，授丁级下等道兵，是八品武职，享七品俸禄，一月得五行钱十枚，可是比寻常的七品县令，还多出两枚呢！
我老头子苦熬了大半辈子，不过也就是个丁级上等，同样和你都是八品武职，享七品俸禄。
只不过咱们上司周大人体桖下属，替我请了封，苍州分衙的周指挥使大人，又念在我年老的份上，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，故而每月从这司库中另拨十枚五行钱给老朽。”
“冯大人为大楚尽忠一辈子，得些封赏实属应当。”
张小六听冯老所言，心念一动，暗道：都说人老精，马老滑，诚不欺他，其自觉脸上未因周异之言，表露出来什么，但冯老却一口气给他这个今天刚入职的新人说这么多，怕不是看出来什么？
张小六虽然心中有所感知，但不敢确定，故而只是顺着冯老的话，拍了一下他的马屁，说些无关痛痒的话罢了。
冯老见此，却是驻足不前，盯着张小六的脸打量了半晌，只把张小六心里看得发毛，方才继续前行，并笑言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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